第7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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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 章
黎思思已經很知足了。
天元宗是天下第一大宗，功法一般人連接觸都難，她能這麽輕而易舉地學到，約等於免考進了清華還不出學費，要知道，不管是哪個時代，知識都是非常寶貴的東西，江霜願意教她，她們便有半師之誼，不管叫不叫師尊，她都會認真對待。
只不過這樣下來，她欠江霜的就更多了。
而她只能靠做飯這種小事來報答。
這樣想想，只有大盤雞實在太寒酸了。
她偷偷去看江霜的反應，對方倒沒評價好壞，只是筷子不停，看樣子還算滿意。
黎思思松了口氣，心中暗想，她得想辦法備一些食材，萬一再遇到這種情況，她就能自給自足，不受環境食材的限制，盡量給江霜做得豐盛一點。
洗完了碗，她回來跟江霜道晚安，就見江霜還坐在桌邊，似乎有話要說。
“我剛才忘了說一件事，要想入門，至少要有三靈根，我得先檢驗過你的靈根後，才能確定你是否能修道。”
黎思思心中一沈，她也聽說過這種說法，其實三靈根已經算是偽靈根了，即便能夠入門，也很難有所成就，如果她不幸是更差的四五靈根，那就連修道的資格都沒有。
喜悅立刻變成了不安，黎思思絞著衣角，輕聲道：“怎麽看啊？”
江霜招了招手，示意她過來些。
黎思思走過去，立在她旁邊。
江霜比劃了一下，又讓她蹲下來。
黎思思撩起裙子蹲下，立刻聞到一陣霜雪似的，令人心安的香氣，就像那條錦雲毯上的味道，她擡頭看去，江霜正微微低著頭，精致的下頜線流暢而柔和，漂亮到了極點。
她不由心跳加快了些，開始默默流口水。
“專心。”江霜感受到她的視線，放在她頭上的手輕輕用力，將她壓得低了些。
“哦。”黎思思斂下眼，平心靜氣。
江霜以靈力為線，閉眼透過她的頭頂探索下去，穿過五臟到了丹田，只見黎思思的丹田中一望無際，竟沒有一點靈根的影子。
沒有靈根？
江霜心中一沈，如果沒有靈根，那就形同廢人，根本無法修煉。
但隨即她就意識到不對，如果沒有靈根，黎思思的靈力又從哪兒來呢？
她把靈線再分細，鋪成一張網，由中心點擴散開來，想將整片丹田探索一遍，但鋪到一半，她就感受到一陣輕微的脈動，沿著靈線走過去，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水坑，水坑裏生長著一株水藍色的嫩芽。
只有一株。
黎思思居然是天靈根！
所謂的天靈根，就是只有一個靈根，這種人在哪裏都是萬中無一的天才，不修道便罷，一旦修道必然會有所成，升仙的機會也比別人大許多。
江霜心中微動，她門下的弟子大多都是雙靈根，雖然這些年也很勤奮努力，但到底受制於天分，不能有所大成，日後如果她成仙羽化，她所在的這一宗就會後繼無人，慢慢歸於平寂。
實際上，現狀已然如此。
她的徒弟們敗在同輩手中，徒孫們也沒有足夠出色的，江霜雖然也是天靈根，但那孩子生性灑脫，並不適合久居一處。
無數想法從心底湧出，江霜的嘴角勾了勾，她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個舉動，居然發掘出了這麽優秀的苗子，她是惜才之人，不禁就生出真把黎思思收為弟子的心思。
只是在那之前，她還得考較對方的品行。
當然，這事不宜急於求成，所幸只要黎思思還未學成一天，她就會在自己身邊待一天，時間還有很多。
江霜收回靈力，睜眼朝黎思思望去。
黎思思看她神色覆雜，小心翼翼道：“是不是不行啊……？”
剛才江霜的測試耗費的時間太長，她已在忐忑中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，她也想好了，不能修煉也沒關系，大不了專心研究廚藝，抱緊江霜這條大腿。
“沒事的，不行也沒關系的。”她倒反過來安慰江霜。“其實我這樣的菜雞很多，不是人人都像你那麽厲害的。”
“不。”江霜打斷她。“你是天才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
“天靈根，萬裏挑一的好苗子。”
黎思思以為自己聽錯：“怎麽可能？看錯了吧？”
她只是個出場幾百字就死的炮灰，憑什麽有這麽高的配置？
“是真的，我不可能看錯。”
半晌，黎思思樂道：“那是不是就說明我能修道了？”
江霜一楞：“你就只想到這個嗎？”
黎思思沒懂她的意思：“我還應該有其他想法？”
江霜搖頭：“沒什麽，先睡吧。”
黎思思撓頭去了，江霜凝望著她的背影，不由生出一絲欣賞：敗不餒勝不嬌，得知自己是天靈根，也沒有絲毫自滿，這是極難得的品質，不驕不躁，正是修道的首要要求。
黎思思對自己是天才的事實並沒有什麽感想，她趕了一天的路，眼皮子早就支不動了，這會兒往床上一躺，立刻就睡了過去。
而江霜還點著燈，計劃著該從哪裏教起。
她上次收徒還是百年前，那時她尚且年輕，剛剛自立洞府，幹勁十足想法也多，總覺得徒弟們努力不夠，不自覺嚴厲過頭，這雖然頗有成效，但也導致徒弟們都對她又懼又敬，更不可能有親近之說。
等到年歲漸長，她將宗主之位卸下，才忽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，沒有朋友沒有家人，總在山上待著也無趣，便假稱閉關，實際上是下山來捉鬼獵妖。
如今，她的心性已與那時不同。
她不會再那麽急於求成，對徒弟的培養也可循序漸進，溫和一點，耐心一點，即使是愚鈍一些，也沒關系。
第二天，黎思思被雞鳴聲吵醒，大致洗漱了一下，便到隔壁去找江霜。
江霜眉目如畫，白衣勝雪，正坐在窗邊發怔，只是眼下有些青黑，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。
黎思思問：“你失眠了嗎？”
江霜搖頭：“想點事。”
黎思思沒敢問是想什麽事，原書裏江霜當然是有官配的，不過她已經不記得是誰了，也許對方根本不是想那個人，她一問，倒提醒了她。
江霜看她立在那裏，額發被水沾濕了些，看起來有些雜亂，像只炸毛的小動物，便道：“我先教你第一個法術吧。”
“啊，這麽快？”黎思思有些措手不及。
她們不是要去查失蹤案嗎，要是她學不會怎麽辦？豈不耽誤時間？
“這個不難，你且一試。”江霜也是想借這個試探一下黎思思的資質，有時根骨條件好，未必意味著天資就強，這是兩回事。
說罷，她屈起手指，念出一段心法。
簡單的法術並不需要任何輔助，掐指即來，只要手法和心法對了，就可以施展。
施術完成，並沒有任何變化出現。
黎思思問：“這是……？”
“凈塵訣，可以消去身上的臟汙。”江霜緩緩道。
黎思思了然：“我早就想學這個了！”
說著她學著江霜的模樣，念動法訣，恍惚之間，就感覺身上一輕——這其實是她的錯覺，凈塵訣並不會讓人變輕，只是使用之後，臟汙除去，耳清目明，就會覺得五感通明，身輕如燕。
她這算是……學會了？
江霜道：“好了，走吧。”
黎思思還沒反應過來，江霜已經擦身而過，她連忙跟上，追問道：“我這是學成了還是……？”
江霜瞟她一眼，道：“你摸摸自己的頭發。”
黎思思不知所謂，擡手摸去，只見剛才還濕透的額發已經變得幹爽。
原來凈塵訣還有這樣的功效！
江霜看她一臉驚奇，道：“你要記住，所有的法術，並非只有一個用處，你要體會其中的原理，活用到其他的地方。”
黎思思點頭道好，剛要問還有什麽用，就聽樓下有個人扯著嗓子喊：“哪個天殺的偷我的雞呀！”
她一縮脖子，看向江霜。
江霜道：“不必害怕，我們下去看看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，往後院走去，就見院子裏站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，正叉著腰對樓上叫罵，左右離不開兩句：偷雞的不要臉，偷雞的真該死。
江霜上前道：“你的雞多少錢？”
她神色雖極冷淡，卻難掩滿身的風姿，那男人生平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人，張了張口：“……你說什麽？”
“你的雞是我偷的，剩下的多少錢，我全都買了。”江霜並不多解釋，直接放出話來，讓他不必再叫。
“我的雞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，貴得很！”那人聽出她的輕慢，又看她衣著不俗，便起了坐地起價的心思。
江霜直接甩出十個靈石：“夠嗎？”
“不夠！”那人咬牙切齒道：“至少得一百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江霜就又甩出兩百塊靈石來，她平時並不常下山，對物價也不清楚，實際上，這十幾只雞頂多就值兩個下品靈石，而江霜扔出來的全是上品，別說是買幾只雞，連這間客棧都綽綽有餘。
那人果然雙眼一亮，就往地上撲去。
他的手還沒接觸到靈石，就被一只腳給攔了下來，他憤怒地擡頭看去，只見一個眉目清麗的美貌少女正站在他身前，咧嘴笑道：“等等，你把我老婆當冤大頭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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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思思已經很知足了。
天元宗是天下第一大宗，功法一般人連接觸都難，她能這麽輕而易舉地學到，約等於免考進了清華還不出學費，要知道，不管是哪個時代，知識都是非常寶貴的東西，江霜願意教她，她們便有半師之誼，不管叫不叫師尊，她都會認真對待。
只不過這樣下來，她欠江霜的就更多了。
而她只能靠做飯這種小事來報答。
這樣想想，只有大盤雞實在太寒酸了。
她偷偷去看江霜的反應，對方倒沒評價好壞，只是筷子不停，看樣子還算滿意。
黎思思松了口氣，心中暗想，她得想辦法備一些食材，萬一再遇到這種情況，她就能自給自足，不受環境食材的限制，盡量給江霜做得豐盛一點。
洗完了碗，她回來跟江霜道晚安，就見江霜還坐在桌邊，似乎有話要說。
“我剛才忘了說一件事，要想入門，至少要有三靈根，我得先檢驗過你的靈根後，才能確定你是否能修道。”
黎思思心中一沈，她也聽說過這種說法，其實三靈根已經算是偽靈根了，即便能夠入門，也很難有所成就，如果她不幸是更差的四五靈根，那就連修道的資格都沒有。
喜悅立刻變成了不安，黎思思絞著衣角，輕聲道：“怎麽看啊？”
江霜招了招手，示意她過來些。
黎思思走過去，立在她旁邊。
江霜比劃了一下，又讓她蹲下來。
黎思思撩起裙子蹲下，立刻聞到一陣霜雪似的，令人心安的香氣，就像那條錦雲毯上的味道，她擡頭看去，江霜正微微低著頭，精致的下頜線流暢而柔和，漂亮到了極點。
她不由心跳加快了些，開始默默流口水。
“專心。”江霜感受到她的視線，放在她頭上的手輕輕用力，將她壓得低了些。
“哦。”黎思思斂下眼，平心靜氣。
江霜以靈力為線，閉眼透過她的頭頂探索下去，穿過五臟到了丹田，只見黎思思的丹田中一望無際，竟沒有一點靈根的影子。
沒有靈根？
江霜心中一沈，如果沒有靈根，那就形同廢人，根本無法修煉。
但隨即她就意識到不對，如果沒有靈根，黎思思的靈力又從哪兒來呢？
她把靈線再分細，鋪成一張網，由中心點擴散開來，想將整片丹田探索一遍，但鋪到一半，她就感受到一陣輕微的脈動，沿著靈線走過去，她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水坑，水坑裏生長著一株水藍色的嫩芽。
只有一株。
黎思思居然是天靈根！
所謂的天靈根，就是只有一個靈根，這種人在哪裏都是萬中無一的天才，不修道便罷，一旦修道必然會有所成，升仙的機會也比別人大許多。
江霜心中微動，她門下的弟子大多都是雙靈根，雖然這些年也很勤奮努力，但到底受制於天分，不能有所大成，日後如果她成仙羽化，她所在的這一宗就會後繼無人，慢慢歸於平寂。
實際上，現狀已然如此。
她的徒弟們敗在同輩手中，徒孫們也沒有足夠出色的，江霜雖然也是天靈根，但那孩子生性灑脫，並不適合久居一處。
無數想法從心底湧出，江霜的嘴角勾了勾，她沒想到自己無意的一個舉動，居然發掘出了這麽優秀的苗子，她是惜才之人，不禁就生出真把黎思思收為弟子的心思。
只是在那之前，她還得考較對方的品行。
當然，這事不宜急於求成，所幸只要黎思思還未學成一天，她就會在自己身邊待一天，時間還有很多。
江霜收回靈力，睜眼朝黎思思望去。
黎思思看她神色覆雜，小心翼翼道：“是不是不行啊……？”
剛才江霜的測試耗費的時間太長，她已在忐忑中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，她也想好了，不能修煉也沒關系，大不了專心研究廚藝，抱緊江霜這條大腿。
“沒事的，不行也沒關系的。”她倒反過來安慰江霜。“其實我這樣的菜雞很多，不是人人都像你那麽厲害的。”
“不。”江霜打斷她。“你是天才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
“天靈根，萬裏挑一的好苗子。”
黎思思以為自己聽錯：“怎麽可能？看錯了吧？”
她只是個出場幾百字就死的炮灰，憑什麽有這麽高的配置？
“是真的，我不可能看錯。”
半晌，黎思思樂道：“那是不是就說明我能修道了？”
江霜一楞：“你就只想到這個嗎？”
黎思思沒懂她的意思：“我還應該有其他想法？”
江霜搖頭：“沒什麽，先睡吧。”
黎思思撓頭去了，江霜凝望著她的背影，不由生出一絲欣賞：敗不餒勝不嬌，得知自己是天靈根，也沒有絲毫自滿，這是極難得的品質，不驕不躁，正是修道的首要要求。
黎思思對自己是天才的事實並沒有什麽感想，她趕了一天的路，眼皮子早就支不動了，這會兒往床上一躺，立刻就睡了過去。
而江霜還點著燈，計劃著該從哪裏教起。
她上次收徒還是百年前，那時她尚且年輕，剛剛自立洞府，幹勁十足想法也多，總覺得徒弟們努力不夠，不自覺嚴厲過頭，這雖然頗有成效，但也導致徒弟們都對她又懼又敬，更不可能有親近之說。
等到年歲漸長，她將宗主之位卸下，才忽覺自己成了孤家寡人，沒有朋友沒有家人，總在山上待著也無趣，便假稱閉關，實際上是下山來捉鬼獵妖。
如今，她的心性已與那時不同。
她不會再那麽急於求成，對徒弟的培養也可循序漸進，溫和一點，耐心一點，即使是愚鈍一些，也沒關系。
第二天，黎思思被雞鳴聲吵醒，大致洗漱了一下，便到隔壁去找江霜。
江霜眉目如畫，白衣勝雪，正坐在窗邊發怔，只是眼下有些青黑，看起來像是一夜沒睡。
黎思思問：“你失眠了嗎？”
江霜搖頭：“想點事。”
黎思思沒敢問是想什麽事，原書裏江霜當然是有官配的，不過她已經不記得是誰了，也許對方根本不是想那個人，她一問，倒提醒了她。
江霜看她立在那裏，額發被水沾濕了些，看起來有些雜亂，像只炸毛的小動物，便道：“我先教你第一個法術吧。”
“啊，這麽快？”黎思思有些措手不及。
她們不是要去查失蹤案嗎，要是她學不會怎麽辦？豈不耽誤時間？
“這個不難，你且一試。”江霜也是想借這個試探一下黎思思的資質，有時根骨條件好，未必意味著天資就強，這是兩回事。
說罷，她屈起手指，念出一段心法。
簡單的法術並不需要任何輔助，掐指即來，只要手法和心法對了，就可以施展。
施術完成，並沒有任何變化出現。
黎思思問：“這是……？”
“凈塵訣，可以消去身上的臟汙。”江霜緩緩道。
黎思思了然：“我早就想學這個了！”
說著她學著江霜的模樣，念動法訣，恍惚之間，就感覺身上一輕——這其實是她的錯覺，凈塵訣並不會讓人變輕，只是使用之後，臟汙除去，耳清目明，就會覺得五感通明，身輕如燕。
她這算是……學會了？
江霜道：“好了，走吧。”
黎思思還沒反應過來，江霜已經擦身而過，她連忙跟上，追問道：“我這是學成了還是……？”
江霜瞟她一眼，道：“你摸摸自己的頭發。”
黎思思不知所謂，擡手摸去，只見剛才還濕透的額發已經變得幹爽。
原來凈塵訣還有這樣的功效！
江霜看她一臉驚奇，道：“你要記住，所有的法術，並非只有一個用處，你要體會其中的原理，活用到其他的地方。”
黎思思點頭道好，剛要問還有什麽用，就聽樓下有個人扯著嗓子喊：“哪個天殺的偷我的雞呀！”
她一縮脖子，看向江霜。
江霜道：“不必害怕，我們下去看看。”
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，往後院走去，就見院子裏站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，正叉著腰對樓上叫罵，左右離不開兩句：偷雞的不要臉，偷雞的真該死。
江霜上前道：“你的雞多少錢？”
她神色雖極冷淡，卻難掩滿身的風姿，那男人生平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人，張了張口：“……你說什麽？”
“你的雞是我偷的，剩下的多少錢，我全都買了。”江霜並不多解釋，直接放出話來，讓他不必再叫。
“我的雞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，貴得很！”那人聽出她的輕慢，又看她衣著不俗，便起了坐地起價的心思。
江霜直接甩出十個靈石：“夠嗎？”
“不夠！”那人咬牙切齒道：“至少得一百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，江霜就又甩出兩百塊靈石來，她平時並不常下山，對物價也不清楚，實際上，這十幾只雞頂多就值兩個下品靈石，而江霜扔出來的全是上品，別說是買幾只雞，連這間客棧都綽綽有餘。
那人果然雙眼一亮，就往地上撲去。
他的手還沒接觸到靈石，就被一只腳給攔了下來，他憤怒地擡頭看去，只見一個眉目清麗的美貌少女正站在他身前，咧嘴笑道：“等等，你把我老婆當冤大頭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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